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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败了吗。这两个人可真是幸运儿，居然活着逃回来了。”

在康恩城和泰兴城封锁线向西的战线边境，两个狼狈不堪的人影踏入了封锁线的范围内，封锁境内，已经围着了数百人，身材精壮，啧啧称奇。

然而嘴上说的是幸运，实则内心里想的却是。。

林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本想发作，却又愣了愣，因为数百人几乎都是这样的想法，大同小异，但是仔细看上去，这些人只是目光凶厉了一些，并没有太过狠毒。

这两人就是林希以及青族花晴，林希为了稳定象征着雪的生命之火的灯火在异族沦陷的区域待了几天，这几天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去研究，期间自然也有不少与异族的战斗，当然都是轻描淡写的解决了。

至于身上的痕迹，乃是和一个天赋异禀的强大异族战斗所致，这个强大异族本是为了调查被雪斩杀了几十精英首脑的事件，结果却碰到了林希，只能饮恨了。

战斗之后，林希想着孟紫薇提出的规则，感知到附近最大的人类气息聚集地，这才沿着气息走来，不想刚刚跨入边境，便遇到了这么一群人。

这些人想的竟然是，要把幸存下来的二人当作肉脯存储起来慢慢食用。

这个想法刚刚冒起，下一刻林希便意识到似乎不是这样，或者说，似乎还没到这一步，这些普通人在他面前没有秘密可言，但是刚刚听到的难道是幻听？

侧目去看花晴，已经化为人形的花晴耸了耸肩。

“我看到的与你看到的一般无二，但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那便是因为，‘真实’了。”

“这个毒莫非是为了混淆视听，欺骗我的感知？”

作为青族对使者应该保持尊敬，不过听见林希的话，花晴还是轻蔑的笑了笑。“这是嚒嚒穷其一生的成果，可不是什么幻术梦术能够比拟的。‘真实’看到的就是世界的真实，但是对于世界上九成九的生灵来说，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世界残酷的真实，会打破无数理想主义者的幻想。”

“我刚刚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林希皱眉追问道。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不过‘真实’并非倾听心声，目光也并非在意一点一滴的想法，‘真实’看到的是宏观的方向，心境的趋势，你看到的可能只是一个尚未成型的成果，但是受到心境，情绪等多重影响下最有可能诞生的成果，也就是真正的人心。”

两人的谈话即便高谈阔论，也不是这些普通人有资格听见的，只是觉得眼前这两个幸运儿有些怪，一言不发不知道在做什么。

“喂喂，你俩怎么回事，不会被吓傻了吧。”

有人不怎么提起来兴趣的语气问道。

经过花明点醒，林希仔细看去，果然发现这些人头顶有一些黯然的紫色气息，似乎代表着这些人眼下的心境，正是这些气息孕育了刚刚第一眼看到的那种可能。

林希曾经以天子望气第三重观心之境倾听过生命的心声，不过那时候听到看到的是生命向往的目标，而眼下看到的似乎截然不同的景象，是生命接下来发展的趋势。

目标和趋势本就是可以同时共存的情景。

所以引起这些黯然的紫色气息，也就是造成这个心境的来源呢，林希天子望气寻根溯源，那些痕迹有了目标很难躲过天子望气的目光，只是看了许久，发现这片区域无处不在，相互粘连，复杂的很。

整理不出头绪，便亲自躬身询问吧。林希这样想到，于是对眼前的人道。“抱歉，你们说什么幸运儿的，我听不懂，我们是外来之人，有一些实力，侥幸才突破异族包围，进入这里，尚不知来龙去脉。”

外来之人？有点实力？

其他人基本都是性质缺缺，似乎对于林希两人的生死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一句话题而已，听到这话这才来了几分兴趣，仔细介绍道。

“我们这块区域和外界的通讯很难链接，轩辕家已经约定好在指定区域接应我们离开，只不过因为通讯困难，每次都有几个实力不错的大人带着部分愿意离开的人去通信最后的信号区域尝试，如今已经是第五批了，也不知道前面的人是生是死，反正早就没了音讯了。”

两人的衣着和之前几批人中有些相似，所以被误以为是侥幸逃回来的幸运儿了。

“那你们呢，这里应该是异族包围圈的腹地，你们被围困在这里，应该也是想出去吧。”林希多少还是了解了一些虚祖境内目前的状况的，于是问道。

“能出去谁不想出去，在这里我们都快疯了，但是这样的转移行动为了不引起大注意，每次都限制了人数，我们能不能赶上不说，就算真排到了，我们也不去冒险。”

“不去冒险，莫非就要困死在这里吗？”林希不由问道。

“嘿，能跑出去当然最好，但现在也不错，有城墙之严，还有虚祖帝国的军队和世家，总能抵抗个一年半载的，这么长时间，总会拿出更安全的法子吧。”

话虽如此，但是他的内心想法隐瞒不了林希，林希读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害怕，怕死不敢去冒险，被困居此地对未来没有信心，然后就逐渐演化成了低落，悲观，消极。

对，林希现在理解了，那些紫色黯然的气息，就是代表着消沉，一蹶不振，类似的心境积攒足够多，就会压垮正常三观的底线，作出各种难以理解的事来。

而造成这样心境的不仅仅是被困在这里，很多原因都是相辅相成的，比如对食物的焦虑，对生死的畏惧。

“既然你们有点实力，能在异族包围中逃出来，想必也能成为城邦内的有生力量，届时可以帮我们说两句也行，不要扔在这边境线了，在这每天睡觉都不敢睡的太死喽。”

“怎么，你们的工作，是戍守边境？”林希觉得不可思议，对异族树立的边境线，靠几百个普通人有什么用。

“当然不是。”为首之人露出讥讽之色。“这些边境范围自有杜绝异族的力量，只不过那些老爷们不舍得每天浪费精神力巡查，所以就安排我们这些普通人了，我们的死亡就是最直观的警戒。”

通过放空精神，意识覆盖扫地，很基本的操作，虽然有消耗但也不多，但是当沦落到需要普通人的性命来节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灵气消耗时，已经说明一些事情了。

普通人尚且如此，那些修行者的处境更不用提了。虽然二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冲突，普通人需要食物，修行者需要灵气，但是被困居在这里，恐怕无论食物还是灵气，都不好获取吧。

“那么你想换什么活呢。”

“简单，就城里那些补阵的活就行，也比在死亡一线强。”

补阵？普通人还会补阵？

林希带着好奇，顺着这些人的指路方向，深入到了眼下的临时城邦之内。

从普通人身上得到的消息处于最底层，林希想深入了解这个城邦内的具体信息，还需要接触到高层才行。